☆、第一名 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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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書包裏，往教室的方向走去。
不過，倪雪心中腹誹，關於主持人所特有的技巧和臺風什麽的簡直抽象。
還是多看看這些視頻吧，她默，畢竟以前對主持人從來都沒有什麽興趣，但是，陳綿是男主持人啊，這就足以讓她有十足的渴望成為與之對臺的女主持人。
只是想想那種場景就讓她覺得飄飄欲仙，似乎覺得自己太東想西想了，倪雪敲敲頭，開始翻開語文書。
不過，現在就連背詩句什麽的也要把它讀的很清楚，簡直魔怔。
高二的時光，一半都快要過去，可是晃眼，好像昨天才是剛剛入學，好像二白昨天還在身邊。倪雪知道，她是想二白了。
既然想她，其實可以看到她，倪雪打定了主意。
晚自習回到家之後，倪雪關上門，反鎖，按照幻術書裏所說的，變成神靈的樣子，她輕念了句，“浮靈，遠見。”
正對著的畫面是此時的二白正趴著睡覺，臉貼著數學作業，右邊的草稿根本沒有任何計算，只寫了幾個三角函數的公式，然後就是一個可愛的動漫圖。
圖很簡單，一個少女背著書包，看著旁邊的少年，少年只是冷淡的側面，表情盡顯孤傲，不得不說，真的是貼切極了。
倪雪噗的笑了，這麽呆萌的二白不認真學習真的好嗎？
看到這幅圖就想到了陳綿，倪雪心裏狂跳，然後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定般，她想知道陳綿現在在做什麽。
很想很想。
輕輕吐出了幾個字，眼前的情景變成了另外的模樣，畫面裏的陳綿穿著睡衣，最上方的好幾個扣子根本沒有扣，零星顯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，顯然是洗了頭，他用毛巾擦著濕濕的頭發，一步一步朝眼前走來。
倪雪頓時呼吸呆滯，臉色酡紅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尤其是若隱若現的胸膛，看著陳綿朝自己走來，她立即捂住臉，好丟人，不要看她，千萬不要看她。
很靜，只剩下慌亂的心跳和呼吸聲。
良久，倪雪才反應過來，陳綿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，這只是幻術啊，囧囧的打開兩邊蓋住眼睛的手指，倪雪眨眨右眼，還想多看些陳綿，結果他卻已經躺床上了，突的畫面一黑，唔，睡覺了？
倪雪疑惑，接著心裏大叫，他睡覺了！！！
不是第一名嗎？不是那種什麽都好的三好學生嗎？怎麽會這麽早就睡覺呢！
簡直太可怕了好不好。
接著心裏嘀咕，頭發還沒幹就睡覺，餵餵，知不知道這種習慣很不好？
咦，好像又不對，他頭發本來就短，這樣，大概很快就可以擦幹才對。
這種幻術太強悍了，不是平面效果，而是完完全全的立體空間，就好像，就好像他人就在她面前，然後慢慢靠近。
嗚嗚，好考驗承受能力，倪雪確定陳綿真的睡覺之後，關上了畫面，把守護叫了出來，半遮著臉，不好意思的問，“守護。”
守護點頭，左擡擡臉，右擡擡臉，揮著翅膀，等著倪雪接下來的話。
倪雪索性也不管了，直接問，“這種幻術可不可以改成平面效果啊？”再來一次她肯定受不了，太太太，讓人想流鼻血了。
“為什麽啊？”守護倒是完全不解的樣子，“平面是初成精靈的幻術效果，倪雪，難道你不喜歡看3D影片嗎？”
自從它有一次透過浮靈寶石隨著主人看了一次電影之後，真的覺得美透了，尤其是主人特地把寶石放在眼睛旁讓它看了幾分鐘。
平面和立體空間，誰不喜歡更加真實的？
倪雪怎麽可能解釋她怕自己把持不住，唔，太羞人了。
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試圖把之前看到的畫面趕出腦海，可是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寫數學作業，她拿起語文書，決定還是好好背這些課文，順便矯正發音。
只是臨睡前還是忍不住自動跳轉陳綿穿著睡衣的模樣，嗚嗚，其實真的好帥。
倪雪閉上眼睛，浮現的是剛洗完澡的陳綿，臉上帶著一些水漬，原本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幹凈，她把枕頭蓋在自己臉上，表情視死如歸，這個晚上，根本就不能好好睡覺了好不好？都怪一時沖動惹的禍，幹嘛要看他，還是在他洗完澡之後，不對，如果早些時間，倪雪簡直不敢想了，她把整個腦袋都蒙住，還好不是在他洗澡的時候，不然，以後都沒臉見他了，囧。
周五再次面試的時候，倪雪已經不像之前那麽緊張了，依然還是之前那個老師，只不過這次地點改成了階梯教室，老師坐在第一排，經過了初試之後只剩下了十名同學，倪雪排在第五個，正好是中間的位置。
女老師讓她們每人朗讀一下演講稿，而且從左邊走上臺，不僅僅是聲音，還有動作，表情，包括臨場能力。
這些倪雪熟記於心，按照自己規劃好的上場，然後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歡快，放松些，她沒有拿著老師給的演講稿，只是看了一遍，背了下來，然後便笑著對著臺下說，“尊敬的老師，可愛的同學們，在這個冬季的十二月，我們迎來了今年的藝術節，有句話怎麽說？”倪雪小幅度的偏頭似乎在思考，然後說，“今年的藝術節來的比較晚，但是值得期待。”
說完之後她便主動下場，接著下一位同學，到最後一位同學表演完之後，她們站成一排等著老師的回答。
老師在紙上寫了幾句，然後才擡頭，似乎想了很久，然後問，“崔惜靜，去年元旦晚會的女主持人是你對吧？”
那個叫崔惜靜的女生溫柔的回答，“是的，老師。”
“嗯，除此之外還主持過什麽節日嗎？”老師的臉上似乎是讚賞。
崔惜靜搖頭，回答說，“主持是我的愛好，但是我覺得我沒什麽時間，畢竟已經高二了，很忙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為什麽這次要競選女主持人？”老師把眼鏡摘了下來。
似乎停頓了幾秒，崔惜靜答道，“因為我喜歡主持。”
喜歡，倪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，這十個人當中，其實只有自己不是因為愛好吧，只是因為陳綿而已，這樣，她有什麽資格競選呢？有什麽資格剝奪別人的樂趣？並沒有啊。
“倪雪。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，倪雪擡頭，應了句，“是。”
“對於你今天的表現，我很滿意。”老師又把眼鏡戴起，看著倪雪，繼續說，“這次的主持人，你最合適。”
倪雪瞪大了眼睛。
“老師，”一個女生站了出來，表情帶著不屑，“我認為倪雪她根本不能當主持人，一個對主持根本不愛好的人怎麽適合去主持？她只是玩玩而已。”
“玩玩？”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，女老師的臉上帶著笑容，“她這個玩玩的人都表現的比你們好，甚至是有經驗的人都不如她，又有什麽是不適合的？”似乎想到了什麽，女老師接著說了一句，“在我眼裏，你們還是小孩子，所以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，我可以看出來，多的沒必要解釋給你們聽，你們自己也可以看出來誰的表現最好。”
這話頓時把那個女生噎住了。
其實，倪雪在聽到老師說的那句話之後就被噎住了，一直沒緩過神來，等到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了階梯教室，倪雪腦子才清晰了些，走近一步問女老師，“老師，為什麽選擇我呢？”
是啊，為什麽呢，明明自己根本沒有主持經驗，明明別人表現的更好，明明自己就是圖謀不軌，只是為了陳綿。
“為什麽不是你呢？”老師扶了扶眼鏡，站了起來，“你表現的很好，不用妄自菲薄。”
“加油，倪雪。”這是她走出去之前對倪雪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倪雪楞楞的繼續保持著姿勢，本來清楚的腦子又被呆滯，然後，繼續花了一分鐘回過神，想到不久後的藝術節，竟然覺得一點也不真切。
她，是女主持了？！?
☆、向張曦月道歉
? 距離藝術節還有十天，按照之前的要求，在前一天的晚自習，男主持人和女主持人，還有負責相關節目的同學要先提前去體藝館走一下流程，嗯，還有九天，她萬分期待。
星期五中午放學之後，倪雪仍然在認真的寫字，平時她往往等到人不多的時候她才走，教室裏的同學幾乎都已經走了，倪雪太過於投入，以至於有人從她身後抽走椅子也沒發覺。
失去重心，她摔倒在地上。
倪雪看了看旁邊的女生，有些不解，如果沒有記錯，那個女生就是之前在階梯教室主動對老師她不適合主持的那個人。
似乎解了氣，女生雙手抱胸，低下身，慢慢說，“給你兩個選擇，第一，主動對陳老師說你退出，第二，繼續當你的女主持人，但是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“哦。”倪雪不在意的起身拍了拍屁股，看也不看她，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書。
“我叫秦宜，高二三班的，”女生主動說了自己的名字，“對於你們普通班的人來說，成績技不如人就算了，連別的活動也暗著來，真是丟人，我就不信你的表現比我們好，你肯定是和陳老師私下商量了什麽。”
倪雪不做辯解。
“什麽叫做普通班的人？”本來要回教室拿東西的張曦月聽到這話就怒了，看到三個女生圍在倪雪周邊，此刻的她覺得很不爽。
“我不想和蠢蛋解釋這種簡單的問題，”秦宜嗤笑，隨後看著倪雪，“你不說話不代表你不知道，話我先說在前頭，你要是真還有臉，或者真有勇氣繼續當你的主持人，我們走著瞧。”
“道歉。”倪雪在秦宜準備走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以為你配？”秦宜甩手欲要放開，無奈倪雪的力量太大，她根本掙脫不了。
“道歉，”倪雪再次說，“向張曦月道歉。”
“呵，”秦宜發出了個單音，然後示意另外兩個女生過來拽倪雪，那兩個女生接著便把她的手拉過去，然而怎麽使勁也拉不動。
這個女生看起來軟弱，為什麽力氣這麽大？
倪雪也不想糾結那麽多，只是把秦宜的手以反手慢慢旋轉，接著說，“現在，道歉。”
秦宜似乎怕了，臉皺在一塊，是真疼，她忿忿的說了句，“對不起！”
張曦月早就懵了，看了看倪雪，示意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。
本來倪雪也沒打算做得過分，她手上的力道松開，秦宜立即退後了幾步，咬牙切齒的說，“倪雪，你給我等著。”
說完便出了教室，連帶著隨同而來的那兩個女生。
是不解的，張曦月思考了會，還是走到倪雪的面前，看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睛，問，“為什麽要讓她向我道歉？”
倪雪把書放進了抽屜，背著書包便把地上的椅子扶好，看著張曦月的眼睛，輕輕的說了句，“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友好相處，但是張曦月，她罵了你，而你沒有錯，所以她必須道歉。”
教室裏只剩下她一個人，倪雪已經出去了，張曦月忽然笑了笑，接著好像有點明白了秦二白當時所說的那番話。
倪雪，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。
陳綿的姑姑陳蔚婷在這個周末過來吃飯，她一邊和林嵐說話，看到陳綿之後意味深長。
本來不打算說，但是看著自己侄子那種對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表情，還是忍不住問，“陳綿知道一個叫倪雪的小姑娘嗎？”
“嗯。”陳綿沒有任何異常，繼續夾菜。
倒是林嵐來了興趣，問陳蔚婷，“誰是倪雪？”
“也沒什麽，”陳蔚婷笑，“是和陳綿一起主持藝術節的女同學。”
說完之後故意看陳綿依舊淡淡的表情，果然，真的對那位同學沒有任何印象或者好感？
那個小姑娘說過的話依舊記得，她害羞卻勇敢，站在自己的面前，手握成拳頭，兩腿有些顫抖的說，“陳綿是我真實的理由，這個我不想說謊。”
陳蔚婷覺得她的底子還不錯，誰知道一周之後她進步那麽快，沒有了面試時的緊張，多了份淡定和自信，這個，不是努力是根本做不到的。
有一次清晨她有事，所以很早的去辦公室，無意中看到倪雪捧著幾張A4紙認真看著，嘴裏似乎在說些什麽，那天溫度很低，連她都覺得冷，但是女孩好像根本不知道寒冷，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一瞬間，像初升起的太陽，給人暖意。
這麽認真的孩子，不多見了。
單是這點，就已經很值得鼓勵了，加上表現也很好，吃完飯之後，陳綿坐在沙發上看書，陳蔚婷走了過去，坐在他身旁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《百年孤獨》，有些語重心長的說，“陳綿。”
陳綿關上了書，乖乖的問，“姑姑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？”
“關於這次的藝術節，你會去排練嗎？” 陳蔚婷沈思了一下，去年他根本沒有去，以沒必要為由，事實證明第二天他依舊發揮的很好，完全也不需要排練。
“姑姑怎麽這麽關心這個？”陳綿坐直身。
“因為今年和往年不一樣，” 陳蔚婷話中有話，“我不說你也該知道。”
“但是我覺得對於我來說，沒有什麽不一樣的。”依舊一本正經的聲音，“我才高二，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該想太多不是嗎？”
看著林嵐端著水果過來，陳綿起身，禮貌的說，“我去看書了。”
“這孩子，”林嵐指責他的沒禮數，接著充滿八卦的問，“蔚婷啊，你說的那個倪雪和陳綿是什麽關系啊？我可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女生的名字。”
陳蔚婷習慣性的扶了下眼鏡，笑著解釋說，“只是一個普通的同學罷了。”
回到房間的陳綿卻有點靜不下心了，書上的一列列字似乎都變得模糊糊的，他根本不知道倪雪竟然是這次藝術節的女主持人，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她當時沖著教室裏的自己說的那句話，“我喜歡你，我喜歡你很久了。”
喜歡？陳綿皺眉，她那麽小知道什麽是喜歡嗎？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相處，她完全也不了解他，這樣的喜歡，怎麽會是喜歡？
簡直是蠢透了，陳綿對倪雪下了這樣的定義，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書。
好不容易盼到了十一號的晚上，倪雪萬分期待的提前到了體藝館，滿懷激動的讀著演講稿，一方面想著等會陳綿來了之後第一句該說些什麽，她開始yy可能的場景。
“你好啊，陳綿，好巧哦，我們居然一起主持，好有緣啊。”這算是說假話吧，陳綿是主持人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啊。放棄。
“陳綿，你還記得我嗎？哈哈，對啊對啊，我是高二十五班的倪雪。”不行，不行，陳綿肯定認為她有點神經質，自說自話什麽的實在太毀形象了，接著放棄。
“嗯，陳綿，你好。” 這個會不會有點太高冷？想了想還是放棄。
………如此反反覆覆之後，倪雪無奈了，她決定還是等他來了之後再臨場應變好了。
只不過，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了，男主持人還是沒有來，她有些心不在焉的，身邊的一個有節目的男同學抱怨說，“陳綿還真的是一點也不上心，作為主持人都不來預熱一下。”
“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啊，以前他也沒有來啊。”旁邊另一個人道，“反正對於這種三好學生來說，什麽事情都可以在自己控制範圍之內呢。”
“三好學生有什麽了不起的！”
“那你可就孤陋寡聞了，陳綿可是我們學校大家公認的唯一的三好學生，”怕那人不理解，那位同學又補了一句，“所謂三好指的是成績好，長相好，能力好。”
“哪來這種三好，真是的。”只聽得跺腳聲。
倪雪沒有看他們，只是一個人默默的看著演講稿，心裏的失落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，還有快要哭出來的心情也真是麻煩透了，倪雪倪雪，你以為你是什麽啊，這麽脆弱是傻子嗎？她仰頭眨了眨眼睛，試圖把要流出來的眼淚倒回去，暗罵自己不爭氣，可是一方面心壓抑的厲害。
陳綿真的很優秀，這樣想來她根本什麽也不算，在任何方面都無法與他匹配，站在一起，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笑話？
會吧，畢竟上次的女主持人是重點班的班花金甜。
被很多男生喜歡的金甜，就算是在他們班，她也從班上幾個男生口中聽到過好多次她的名字。
自慚形穢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了，倪雪克制自己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，然後一遍遍重覆著演講詞，忽然聽到有些人的躁動聲，她順著聲音最多的地方看過去。?
☆、摔倒
? 唔，是陳綿。
旁邊的同學在那裏私下大叫，倪雪有些楞楞的，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多麽的呆滯，目光一直跟著他，直到陳綿走到自己身邊。
陳綿倒也沒有主動介紹，只是一只手遞了過來，聲音淡淡，“演講稿呢？”
立即恭恭敬敬的給了他。
本來陳綿也是不想來的，偏偏他姑姑陳蔚婷把他強拉硬拽的從教室裏拉出來，說什麽不辜負人家小姑娘的心意。
見鬼的心意。
陳綿瞥了一眼倪雪，不過只是面試的時候姑姑才知道她，真的很好奇她對姑姑說了什麽，居然能讓嚴肅的人這麽的激動。
一直在他耳邊談論倪雪，這幾天都被吵煩了，以至於林嵐還以為他們姑侄關系突飛猛進的變好。
“那個，陳綿，你好，”倪雪看著旁邊的少年，有點小心翼翼的自我介紹，“我叫倪雪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陳綿眼睛也沒有放在演講稿上，臉色清冷。
倪雪不敢再說什麽了，看到他這種請勿打擾的表情有一種難以表明的失落，上次說話是因為考完試之後和他談論起綿綿，可是都已經這麽久了，怕他會忘記自己啊，所以重新介紹，倪雪默默地把頭轉向演講稿，更加覺得看不進去了，陳綿會不會覺得她很煩，或者沒話找話，簡直表現的糟糕透了。
你真的不會看臉色行事的嗎？倪雪懊惱，明明他過來的時候就是不太開心的表情，幹嘛還要主動說這些，倪雪，你這個壞心情的蠢蛋。
還是明天表現的好些吧，這樣說不定能挽回一點點殘留的形象。
她暗下決定。
排練結束之後，之前的那個女老師來了，倪雪看到她便特別興奮的主動叫了句，“老師好。”
陳蔚婷以她習慣性的動作照例扶了下眼鏡，很滿意的點頭說，“倪雪也好。”
倪雪撓撓頭，臉刷的變紅，感覺到身旁的目光，她直接望過去，好像，好像陳綿的表情更加冷淡了？
明明白白的厭惡，倪雪低下頭，此刻特別討厭自己的神力，很多事情本就沒必要看得這麽透徹啊，還這麽清楚的明白陳綿對她的不耐煩。
心慢慢下沈。
藝術節在下午舉行，倪雪事先已經準備好，可是想到真正要上場還是覺得很緊張，她雙腿打顫，陳綿站在她的旁邊，帶著波瀾不興的語調，“放輕松。”
“我是很想放輕松啊，但是好困難。”倪雪當下回答，接著又低頭，看著自己的腳，對於剛剛說出的話無比後悔。
陳綿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輕輕的說，“等會上臺不要看底下的同學，你只需要專心你的稿子就好，語氣放輕松，如果害怕可以看著我，我會幫你。”
如果害怕可以看著我。
倪雪回望著他，似乎感覺到不太自在，陳綿偏頭，隨後便開口，“走吧。”
似乎好像就沒什麽可怕的呢，好像面前有這麽一個人，所以給予了無限安心的勇氣，倪雪重重吸氣，然後輕呼出來，緊張什麽的都快點走掉吧。
踩著陳綿走的路，她平靜的上場，很多同學鬧哄哄的，特別的激動，倪雪看到那麽多人就有些茫然，根本忘了下面該說的話，陳綿看她沒反應，於是面帶微笑的說，“我知道同學們都很期待這次的藝術節，我們也不打算按照之前的，嗯，那種固有的模式來讀演講稿，倪雪，你認為呢？”
“沒錯啊，應該要給大家與眾不同的感覺，記住這次的藝術節。”倪雪看著陳綿轉頭看她，放輕松的回答。
“那麽，今年不僅僅是有王未按同學帶來的rap，你還記得有哪些精彩的節目嗎？”陳綿繼續看著倪雪，可是後者似乎怔怔的，他回看著臺下，立即對著同學們就說，“或者，那些看了節目單的同學知道嗎？”
停頓的時間沒有超過五秒，完美的化解了倪雪的尷尬。
有好多同學大聲叫著，“街舞，街舞。”
作為女主持人，倪雪順著說，“顏隼同學去年的街舞實在是太精彩了，今年的依舊讓我們大家眾所期待。”
“可不止哦，還有大家喜歡的小品，大合唱，還有古風舞蹈，”陳綿帶著笑，然後問倪雪，“倪雪你說如果我們再繼續說下去會不會有同學不耐煩呢？”
“那我們就開始第一個節目吧？”倪雪接話。
“嗯，所以第一個節目是…？”陳綿停頓，示意性的看她。
“嗯，讓我們大家一起欣賞肖敏同學帶來的《小情歌》吧，大家鼓掌歡迎。”
退場之後，倪雪還有些沒緩過神來，陳綿拿了一瓶水給她，鼓勵性的說，“剛剛的表現，很棒，繼續努力。”
倪雪接過水，感激的說，“我會的。”
“嗯，倪雪加油。”
第一次的表現得到了陳綿的稱讚多麽開心，倪雪接著也認真的接話，其實陳綿拋出來的問題很簡單，或是讓她順著往下說，剛剛開始不適應，沒有回答他說的第一個問題，但是接下來就很默契的配合，直到整場結束。
可能倪雪太過於開心，導致下場時被地上的線絆倒，偏偏陳綿在她左側想拉她一把，倪雪重心不穩的拉住了他的衣角，接著轟的一聲，她成功的把陳綿壓在了身下。
最最重要的是，嘴唇對上了他的臉頰。
而且問題是還沒有完全下臺啊，幾乎前面的同學都看到了這幅場景，在那起哄著，一片叫聲，後面的同學一直問發生什麽事了。
作為這件事情的男主角，陳綿很平淡的對著上方的倪雪說，“還想壓多久？”
丟死人了好嗎？
才反應過來的倪雪立即站了起來，狂說“對不起”。
不嫌事大的陳蔚婷看著這兩人紅紅的臉，打著趣說，“剛才那幕還真是精彩。”
陳綿沒說話，根本不理她就直接走了。
應該是他的老師吧？怎麽可以這麽不禮貌？倪雪只好對著陳蔚婷解釋，“老師，他剛剛心情不太好，因為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。”
“以後會改變的。” 陳蔚婷笑瞇瞇的看著倪雪。
倪雪楞楞的點頭，根本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，只不過看到老師沒有生氣的表情也就放了心。
今天的藝術節也就這麽結束，上晚自習之前，一群人圍在倪雪的座位旁，把她堵得水洩不通，一個個問題蹦出來：
“倪雪，我聽說你強吻了陳綿，真的假的啊？”
“天哪，倪雪，據說你在結束之後直接撲到陳綿身上了，而且男神還拉了你的手，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
“原來你競選女主持人是為了和他近距離靠近啊。”
“老實說，陳綿主持過那麽多次節日，但是第一次是和女主持人互動，而且還是全程互動，說你們之間沒什麽怎麽可能！”
“難道說之前的告白很有用？”
“你們別瞎想了，真的不是這麽回事。”倪雪急忙擺手，第一次獲得這麽大的關註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。
“那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倪雪，我們可都是一個班的，你說說我們當然要知道第一事實真相啊。”
“是啊倪雪，快告訴我們吧。”
倪雪看著這麽多人，無奈的解釋，“我下臺的時候不小心絆住了，然後摔倒了他身上，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真的只是意外。”
“那他們說的那個吻是真的還是假的啊？”
“對啊對啊，到底有沒有吻上？”
果然，他們的重點完全都一樣！
倪雪想到陳綿冷淡的樣子，索性撒謊說，“其實沒有吻，只是角度問題讓他們看起來以為吻上了而已，我和他真的沒什麽。”
說完這些她也不想再多說了什麽，剛好打了上課鈴，同學們立即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端正的看書，但是心裏的激動藏不住，一個獲得第一手消息的同學立馬在校園貼吧裏發了帖子，題目為，“關於藝術節上大家都想知道的八卦。”
不是rap，不是街舞，這些都比不級男女主持人在臺上齊齊摔倒，而且女主持人還吻了男主持人來的強悍，更何況是陳綿自身所帶有的影響力，這個帖子在當晚便引來無數人的圍觀。
只是，倪雪完全不玩這些，她看著書，可是根本看不進去，嘴唇上的觸感似乎還是溫熱的，似乎還殘留著陳綿臉上的溫度。
軟軟的，就像棉花糖，但是比棉花糖還要感覺溫暖。
原來親吻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，就好像，世界都變得很美好。
可是如果這樣讓陳綿煩，那麽，真的很希望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，倪雪在紙上比劃著，原本寫單詞的紙上寫滿了兩個字，“陳綿。”
寫這兩個字的時候，次數多過於寫她自己的名字，大概喜歡就是這樣的吧。
反反覆覆，不眠不休。?
☆、被圍堵
? 藝術節的事情沒有隨著時間慢慢淡化，而是似乎變成了一個話題，在各班傳播，當倪雪聽到來自於不同版本的真相時，她呆了呆，隨即而來想的是陳綿。
告白第一天，他說，“我不喜歡別人因為無意義的事情而煩我。”
而現在，她還是煩他了，不管她試圖和別人解釋也沒用，倪雪全身抽空了氣力，還是決定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，再去解釋什麽的，肯定會讓他更煩吧？
流言，似乎讓人覺得太無力。
可是既然是一個帖子，倪雪嘴角彎彎，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。
下了晚自習之後，她當下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去，蘇玉走了過來，手上拿著一本數學書，還沒等她開口，倪雪便問，“哪個問題？”
“關於向量的題目，有好多地方我都覺得很難理解。”蘇玉把書給她，指了指上面的劃線部分，“老師今天講的這些內容我也不是很懂，關於這裏，你看看。”
倪雪放下書包，開始認真的解答，教室裏的人慢慢都走光了，等到蘇玉明白了之後點頭笑了笑，倪雪背起書包便準備回去。
“倪雪。”蘇玉在她出門之前叫了她一句。
“怎麽了？”倪雪回頭，有些不解。
“還有一個問題，”蘇玉欲言又止，“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去吧，我們在路上探討一下。”
“好啊。”倪雪笑著說。
關好門之後，她們走在沒什麽人的路上，蘇玉輕輕地說，“今天中午我在廁所那裏聽到有些女生談到你。”
“嗯？”倪雪奇怪。
“說要給你點顏色瞧瞧，不過當時廁所裏也沒什麽人，我在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，或者只是開玩笑，雖然我不喜歡說那麽不確定的事情，但是還是想告訴你，你要小心點啊。”蘇玉擔憂。
“沒關系的，”倪雪勾住了她的肩膀，沒了笑意，只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，“蘇玉，謝謝你。”
嗯，真的很謝謝你。
蘇玉回家的方向是另外一條街，倪雪和她揮手分開之後便繼續朝著平時的路走著，路過一家奶茶店，裏面的幾個女生喝著奶茶，眼睛盯住了倪雪。
因為蘇玉說的話，她對周圍也警惕了些，加上現在的反應能力都比之前好太多，在那幾個女生還沒有攔住她之前，倪雪便加快速度向前方跑著，還有十幾分鐘就可以到家了。
只不過，那幾個女生早有準備，不多時便圍住了她。
倪雪倒也不緊張，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她們，聲音不帶任何溫度的說，“讓開。”
“讓？”似乎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，秦宜大聲笑著，周圍的女生也止不住的笑。
為什麽在秦宜開口笑了之後她們才跟著笑，難道人的笑感也是以別人為標準的嗎？倪雪有些覺得真的很難理解。
“你以為，你不怕我們，我們就真的沒有能力對付你嗎？”秦宜看到她這個表情就生氣，“上次是我沒有做好準備讓你得逞，但是這次，倪雪，你別後悔。”
“到時候別哭著叫媽媽。”人群中一個女生接著說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好笑嗎？”倪雪真的不想和她們這麽糾纏，蘇玉叫她教數學的時候她特地提前發了短信說了會晚回去，但是如果和她們再扯些時間那也太晚了。
媽媽肯定會擔心的。
可是，能怎麽辦？在她們面前她不可能變成神靈的模樣啊。
也不打算多說些什麽，秦宜慢慢靠近倪雪，對周圍的女生使眼色，剛剛打算做些什麽的時候，人群外一個聲音，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
這個聲音她聽了一年，倪雪不太相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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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倪雪心中腹誹，關於主持人所特有的技巧和臺風什麽的簡直抽象。
還是多看看這些視頻吧，她默，畢竟以前對主持人從來都沒有什麽興趣，但是，陳綿是男主持人啊，這就足以讓她有十足的渴望成為與之對臺的女主持人。
只是想想那種場景就讓她覺得飄飄欲仙，似乎覺得自己太東想西想了，倪雪敲敲頭，開始翻開語文書。
不過，現在就連背詩句什麽的也要把它讀的很清楚，簡直魔怔。
高二的時光，一半都快要過去，可是晃眼，好像昨天才是剛剛入學，好像二白昨天還在身邊。倪雪知道，她是想二白了。
既然想她，其實可以看到她，倪雪打定了主意。
晚自習回到家之後，倪雪關上門，反鎖，按照幻術書裏所說的，變成神靈的樣子，她輕念了句，“浮靈，遠見。”
正對著的畫面是此時的二白正趴著睡覺，臉貼著數學作業，右邊的草稿根本沒有任何計算，只寫了幾個三角函數的公式，然後就是一個可愛的動漫圖。
圖很簡單，一個少女背著書包，看著旁邊的少年，少年只是冷淡的側面，表情盡顯孤傲，不得不說，真的是貼切極了。
倪雪噗的笑了，這麽呆萌的二白不認真學習真的好嗎？
看到這幅圖就想到了陳綿，倪雪心裏狂跳，然後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定般，她想知道陳綿現在在做什麽。
很想很想。
輕輕吐出了幾個字，眼前的情景變成了另外的模樣，畫面裏的陳綿穿著睡衣，最上方的好幾個扣子根本沒有扣，零星顯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，顯然是洗了頭，他用毛巾擦著濕濕的頭發，一步一步朝眼前走來。
倪雪頓時呼吸呆滯，臉色酡紅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尤其是若隱若現的胸膛，看著陳綿朝自己走來，她立即捂住臉，好丟人，不要看她，千萬不要看她。
很靜，只剩下慌亂的心跳和呼吸聲。
良久，倪雪才反應過來，陳綿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，這只是幻術啊，囧囧的打開兩邊蓋住眼睛的手指，倪雪眨眨右眼，還想多看些陳綿，結果他卻已經躺床上了，突的畫面一黑，唔，睡覺了？
倪雪疑惑，接著心裏大叫，他睡覺了！！！
不是第一名嗎？不是那種什麽都好的三好學生嗎？怎麽會這麽早就睡覺呢！
簡直太可怕了好不好。
接著心裏嘀咕，頭發還沒幹就睡覺，餵餵，知不知道這種習慣很不好？
咦，好像又不對，他頭發本來就短，這樣，大概很快就可以擦幹才對。
這種幻術太強悍了，不是平面效果，而是完完全全的立體空間，就好像，就好像他人就在她面前，然後慢慢靠近。
嗚嗚，好考驗承受能力，倪雪確定陳綿真的睡覺之後，關上了畫面，把守護叫了出來，半遮著臉，不好意思的問，“守護。”
守護點頭，左擡擡臉，右擡擡臉，揮著翅膀，等著倪雪接下來的話。
倪雪索性也不管了，直接問，“這種幻術可不可以改成平面效果啊？”再來一次她肯定受不了，太太太，讓人想流鼻血了。
“為什麽啊？”守護倒是完全不解的樣子，“平面是初成精靈的幻術效果，倪雪，難道你不喜歡看3D影片嗎？”
自從它有一次透過浮靈寶石隨著主人看了一次電影之後，真的覺得美透了，尤其是主人特地把寶石放在眼睛旁讓它看了幾分鐘。
平面和立體空間，誰不喜歡更加真實的？
倪雪怎麽可能解釋她怕自己把持不住，唔，太羞人了。
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試圖把之前看到的畫面趕出腦海，可是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寫數學作業，她拿起語文書，決定還是好好背這些課文，順便矯正發音。
只是臨睡前還是忍不住自動跳轉陳綿穿著睡衣的模樣，嗚嗚，其實真的好帥。
倪雪閉上眼睛，浮現的是剛洗完澡的陳綿，臉上帶著一些水漬，原本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幹凈，她把枕頭蓋在自己臉上，表情視死如歸，這個晚上，根本就不能好好睡覺了好不好？都怪一時沖動惹的禍，幹嘛要看他，還是在他洗完澡之後，不對，如果早些時間，倪雪簡直不敢想了，她把整個腦袋都蒙住，還好不是在他洗澡的時候，不然，以後都沒臉見他了，囧。
周五再次面試的時候，倪雪已經不像之前那麽緊張了，依然還是之前那個老師，只不過這次地點改成了階梯教室，老師坐在第一排，經過了初試之後只剩下了十名同學，倪雪排在第五個，正好是中間的位置。
女老師讓她們每人朗讀一下演講稿，而且從左邊走上臺，不僅僅是聲音，還有動作，表情，包括臨場能力。
這些倪雪熟記於心，按照自己規劃好的上場，然後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歡快，放松些，她沒有拿著老師給的演講稿，只是看了一遍，背了下來，然後便笑著對著臺下說，“尊敬的老師，可愛的同學們，在這個冬季的十二月，我們迎來了今年的藝術節，有句話怎麽說？”倪雪小幅度的偏頭似乎在思考，然後說，“今年的藝術節來的比較晚，但是值得期待。”
說完之後她便主動下場，接著下一位同學，到最後一位同學表演完之後，她們站成一排等著老師的回答。
老師在紙上寫了幾句，然後才擡頭，似乎想了很久，然後問，“崔惜靜，去年元旦晚會的女主持人是你對吧？”
那個叫崔惜靜的女生溫柔的回答，“是的，老師。”
“嗯，除此之外還主持過什麽節日嗎？”老師的臉上似乎是讚賞。
崔惜靜搖頭，回答說，“主持是我的愛好，但是我覺得我沒什麽時間，畢竟已經高二了，很忙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為什麽這次要競選女主持人？”老師把眼鏡摘了下來。
似乎停頓了幾秒，崔惜靜答道，“因為我喜歡主持。”
喜歡，倪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，這十個人當中，其實只有自己不是因為愛好吧，只是因為陳綿而已，這樣，她有什麽資格競選呢？有什麽資格剝奪別人的樂趣？並沒有啊。
“倪雪。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，倪雪擡頭，應了句，“是。”
“對於你今天的表現，我很滿意。”老師又把眼鏡戴起，看著倪雪，繼續說，“這次的主持人，你最合適。”
倪雪瞪大了眼睛。
“老師，”一個女生站了出來，表情帶著不屑，“我認為倪雪她根本不能當主持人，一個對主持根本不愛好的人怎麽適合去主持？她只是玩玩而已。”
“玩玩？”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，女老師的臉上帶著笑容，“她這個玩玩的人都表現的比你們好，甚至是有經驗的人都不如她，又有什麽是不適合的？”似乎想到了什麽，女老師接著說了一句，“在我眼裏，你們還是小孩子，所以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，我可以看出來，多的沒必要解釋給你們聽，你們自己也可以看出來誰的表現最好。”
這話頓時把那個女生噎住了。
其實，倪雪在聽到老師說的那句話之後就被噎住了，一直沒緩過神來，等到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了階梯教室，倪雪腦子才清晰了些，走近一步問女老師，“老師，為什麽選擇我呢？”
是啊，為什麽呢，明明自己根本沒有主持經驗，明明別人表現的更好，明明自己就是圖謀不軌，只是為了陳綿。
“為什麽不是你呢？”老師扶了扶眼鏡，站了起來，“你表現的很好，不用妄自菲薄。”
“加油，倪雪。”這是她走出去之前對倪雪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倪雪楞楞的繼續保持著姿勢，本來清楚的腦子又被呆滯，然後，繼續花了一分鐘回過神，想到不久後的藝術節，竟然覺得一點也不真切。
她，是女主持了？！?
☆、向張曦月道歉
? 距離藝術節還有十天，按照之前的要求，在前一天的晚自習，男主持人和女主持人，還有負責相關節目的同學要先提前去體藝館走一下流程，嗯，還有九天，她萬分期待。
星期五中午放學之後，倪雪仍然在認真的寫字，平時她往往等到人不多的時候她才走，教室裏的同學幾乎都已經走了，倪雪太過於投入，以至於有人從她身後抽走椅子也沒發覺。
失去重心，她摔倒在地上。
倪雪看了看旁邊的女生，有些不解，如果沒有記錯，那個女生就是之前在階梯教室主動對老師她不適合主持的那個人。
似乎解了氣，女生雙手抱胸，低下身，慢慢說，“給你兩個選擇，第一，主動對陳老師說你退出，第二，繼續當你的女主持人，但是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“哦。”倪雪不在意的起身拍了拍屁股，看也不看她，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書。
“我叫秦宜，高二三班的，”女生主動說了自己的名字，“對於你們普通班的人來說，成績技不如人就算了，連別的活動也暗著來，真是丟人，我就不信你的表現比我們好，你肯定是和陳老師私下商量了什麽。”
倪雪不做辯解。
“什麽叫做普通班的人？”本來要回教室拿東西的張曦月聽到這話就怒了，看到三個女生圍在倪雪周邊，此刻的她覺得很不爽。
“我不想和蠢蛋解釋這種簡單的問題，”秦宜嗤笑，隨後看著倪雪，“你不說話不代表你不知道，話我先說在前頭，你要是真還有臉，或者真有勇氣繼續當你的主持人，我們走著瞧。”
“道歉。”倪雪在秦宜準備走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以為你配？”秦宜甩手欲要放開，無奈倪雪的力量太大，她根本掙脫不了。
“道歉，”倪雪再次說，“向張曦月道歉。”
“呵，”秦宜發出了個單音，然後示意另外兩個女生過來拽倪雪，那兩個女生接著便把她的手拉過去，然而怎麽使勁也拉不動。
這個女生看起來軟弱，為什麽力氣這麽大？
倪雪也不想糾結那麽多，只是把秦宜的手以反手慢慢旋轉，接著說，“現在，道歉。”
秦宜似乎怕了，臉皺在一塊，是真疼，她忿忿的說了句，“對不起！”
張曦月早就懵了，看了看倪雪，示意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。
本來倪雪也沒打算做得過分，她手上的力道松開，秦宜立即退後了幾步，咬牙切齒的說，“倪雪，你給我等著。”
說完便出了教室，連帶著隨同而來的那兩個女生。
是不解的，張曦月思考了會，還是走到倪雪的面前，看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睛，問，“為什麽要讓她向我道歉？”
倪雪把書放進了抽屜，背著書包便把地上的椅子扶好，看著張曦月的眼睛，輕輕的說了句，“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友好相處，但是張曦月，她罵了你，而你沒有錯，所以她必須道歉。”
教室裏只剩下她一個人，倪雪已經出去了，張曦月忽然笑了笑，接著好像有點明白了秦二白當時所說的那番話。
倪雪，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。
陳綿的姑姑陳蔚婷在這個周末過來吃飯，她一邊和林嵐說話，看到陳綿之後意味深長。
本來不打算說，但是看著自己侄子那種對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表情，還是忍不住問，“陳綿知道一個叫倪雪的小姑娘嗎？”
“嗯。”陳綿沒有任何異常，繼續夾菜。
倒是林嵐來了興趣，問陳蔚婷，“誰是倪雪？”
“也沒什麽，”陳蔚婷笑，“是和陳綿一起主持藝術節的女同學。”
說完之後故意看陳綿依舊淡淡的表情，果然，真的對那位同學沒有任何印象或者好感？
那個小姑娘說過的話依舊記得，她害羞卻勇敢，站在自己的面前，手握成拳頭，兩腿有些顫抖的說，“陳綿是我真實的理由，這個我不想說謊。”
陳蔚婷覺得她的底子還不錯，誰知道一周之後她進步那麽快，沒有了面試時的緊張，多了份淡定和自信，這個，不是努力是根本做不到的。
有一次清晨她有事，所以很早的去辦公室，無意中看到倪雪捧著幾張A4紙認真看著，嘴裏似乎在說些什麽，那天溫度很低，連她都覺得冷，但是女孩好像根本不知道寒冷，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一瞬間，像初升起的太陽，給人暖意。
這麽認真的孩子，不多見了。
單是這點，就已經很值得鼓勵了，加上表現也很好，吃完飯之後，陳綿坐在沙發上看書，陳蔚婷走了過去，坐在他身旁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《百年孤獨》，有些語重心長的說，“陳綿。”
陳綿關上了書，乖乖的問，“姑姑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？”
“關於這次的藝術節，你會去排練嗎？” 陳蔚婷沈思了一下，去年他根本沒有去，以沒必要為由，事實證明第二天他依舊發揮的很好，完全也不需要排練。
“姑姑怎麽這麽關心這個？”陳綿坐直身。
“因為今年和往年不一樣，” 陳蔚婷話中有話，“我不說你也該知道。”
“但是我覺得對於我來說，沒有什麽不一樣的。”依舊一本正經的聲音，“我才高二，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該想太多不是嗎？”
看著林嵐端著水果過來，陳綿起身，禮貌的說，“我去看書了。”
“這孩子，”林嵐指責他的沒禮數，接著充滿八卦的問，“蔚婷啊，你說的那個倪雪和陳綿是什麽關系啊？我可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女生的名字。”
陳蔚婷習慣性的扶了下眼鏡，笑著解釋說，“只是一個普通的同學罷了。”
回到房間的陳綿卻有點靜不下心了，書上的一列列字似乎都變得模糊糊的，他根本不知道倪雪竟然是這次藝術節的女主持人，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她當時沖著教室裏的自己說的那句話，“我喜歡你，我喜歡你很久了。”
喜歡？陳綿皺眉，她那麽小知道什麽是喜歡嗎？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相處，她完全也不了解他，這樣的喜歡，怎麽會是喜歡？
簡直是蠢透了，陳綿對倪雪下了這樣的定義，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書。
好不容易盼到了十一號的晚上，倪雪萬分期待的提前到了體藝館，滿懷激動的讀著演講稿，一方面想著等會陳綿來了之後第一句該說些什麽，她開始yy可能的場景。
“你好啊，陳綿，好巧哦，我們居然一起主持，好有緣啊。”這算是說假話吧，陳綿是主持人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啊。放棄。
“陳綿，你還記得我嗎？哈哈，對啊對啊，我是高二十五班的倪雪。”不行，不行，陳綿肯定認為她有點神經質，自說自話什麽的實在太毀形象了，接著放棄。
“嗯，陳綿，你好。” 這個會不會有點太高冷？想了想還是放棄。
………如此反反覆覆之後，倪雪無奈了，她決定還是等他來了之後再臨場應變好了。
只不過，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了，男主持人還是沒有來，她有些心不在焉的，身邊的一個有節目的男同學抱怨說，“陳綿還真的是一點也不上心，作為主持人都不來預熱一下。”
“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啊，以前他也沒有來啊。”旁邊另一個人道，“反正對於這種三好學生來說，什麽事情都可以在自己控制範圍之內呢。”
“三好學生有什麽了不起的！”
“那你可就孤陋寡聞了，陳綿可是我們學校大家公認的唯一的三好學生，”怕那人不理解，那位同學又補了一句，“所謂三好指的是成績好，長相好，能力好。”
“哪來這種三好，真是的。”只聽得跺腳聲。
倪雪沒有看他們，只是一個人默默的看著演講稿，心裏的失落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，還有快要哭出來的心情也真是麻煩透了，倪雪倪雪，你以為你是什麽啊，這麽脆弱是傻子嗎？她仰頭眨了眨眼睛，試圖把要流出來的眼淚倒回去，暗罵自己不爭氣，可是一方面心壓抑的厲害。
陳綿真的很優秀，這樣想來她根本什麽也不算，在任何方面都無法與他匹配，站在一起，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笑話？
會吧，畢竟上次的女主持人是重點班的班花金甜。
被很多男生喜歡的金甜，就算是在他們班，她也從班上幾個男生口中聽到過好多次她的名字。
自慚形穢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了，倪雪克制自己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，然後一遍遍重覆著演講詞，忽然聽到有些人的躁動聲，她順著聲音最多的地方看過去。?
☆、摔倒
? 唔，是陳綿。
旁邊的同學在那裏私下大叫，倪雪有些楞楞的，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多麽的呆滯，目光一直跟著他，直到陳綿走到自己身邊。
陳綿倒也沒有主動介紹，只是一只手遞了過來，聲音淡淡，“演講稿呢？”
立即恭恭敬敬的給了他。
本來陳綿也是不想來的，偏偏他姑姑陳蔚婷把他強拉硬拽的從教室裏拉出來，說什麽不辜負人家小姑娘的心意。
見鬼的心意。
陳綿瞥了一眼倪雪，不過只是面試的時候姑姑才知道她，真的很好奇她對姑姑說了什麽，居然能讓嚴肅的人這麽的激動。
一直在他耳邊談論倪雪，這幾天都被吵煩了，以至於林嵐還以為他們姑侄關系突飛猛進的變好。
“那個，陳綿，你好，”倪雪看著旁邊的少年，有點小心翼翼的自我介紹，“我叫倪雪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陳綿眼睛也沒有放在演講稿上，臉色清冷。
倪雪不敢再說什麽了，看到他這種請勿打擾的表情有一種難以表明的失落，上次說話是因為考完試之後和他談論起綿綿，可是都已經這麽久了，怕他會忘記自己啊，所以重新介紹，倪雪默默地把頭轉向演講稿，更加覺得看不進去了，陳綿會不會覺得她很煩，或者沒話找話，簡直表現的糟糕透了。
你真的不會看臉色行事的嗎？倪雪懊惱，明明他過來的時候就是不太開心的表情，幹嘛還要主動說這些，倪雪，你這個壞心情的蠢蛋。
還是明天表現的好些吧，這樣說不定能挽回一點點殘留的形象。
她暗下決定。
排練結束之後，之前的那個女老師來了，倪雪看到她便特別興奮的主動叫了句，“老師好。”
陳蔚婷以她習慣性的動作照例扶了下眼鏡，很滿意的點頭說，“倪雪也好。”
倪雪撓撓頭，臉刷的變紅，感覺到身旁的目光，她直接望過去，好像，好像陳綿的表情更加冷淡了？
明明白白的厭惡，倪雪低下頭，此刻特別討厭自己的神力，很多事情本就沒必要看得這麽透徹啊，還這麽清楚的明白陳綿對她的不耐煩。
心慢慢下沈。
藝術節在下午舉行，倪雪事先已經準備好，可是想到真正要上場還是覺得很緊張，她雙腿打顫，陳綿站在她的旁邊，帶著波瀾不興的語調，“放輕松。”
“我是很想放輕松啊，但是好困難。”倪雪當下回答，接著又低頭，看著自己的腳，對於剛剛說出的話無比後悔。
陳綿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輕輕的說，“等會上臺不要看底下的同學，你只需要專心你的稿子就好，語氣放輕松，如果害怕可以看著我，我會幫你。”
如果害怕可以看著我。
倪雪回望著他，似乎感覺到不太自在，陳綿偏頭，隨後便開口，“走吧。”
似乎好像就沒什麽可怕的呢，好像面前有這麽一個人，所以給予了無限安心的勇氣，倪雪重重吸氣，然後輕呼出來，緊張什麽的都快點走掉吧。
踩著陳綿走的路，她平靜的上場，很多同學鬧哄哄的，特別的激動，倪雪看到那麽多人就有些茫然，根本忘了下面該說的話，陳綿看她沒反應，於是面帶微笑的說，“我知道同學們都很期待這次的藝術節，我們也不打算按照之前的，嗯，那種固有的模式來讀演講稿，倪雪，你認為呢？”
“沒錯啊，應該要給大家與眾不同的感覺，記住這次的藝術節。”倪雪看著陳綿轉頭看她，放輕松的回答。
“那麽，今年不僅僅是有王未按同學帶來的rap，你還記得有哪些精彩的節目嗎？”陳綿繼續看著倪雪，可是後者似乎怔怔的，他回看著臺下，立即對著同學們就說，“或者，那些看了節目單的同學知道嗎？”
停頓的時間沒有超過五秒，完美的化解了倪雪的尷尬。
有好多同學大聲叫著，“街舞，街舞。”
作為女主持人，倪雪順著說，“顏隼同學去年的街舞實在是太精彩了，今年的依舊讓我們大家眾所期待。”
“可不止哦，還有大家喜歡的小品，大合唱，還有古風舞蹈，”陳綿帶著笑，然後問倪雪，“倪雪你說如果我們再繼續說下去會不會有同學不耐煩呢？”
“那我們就開始第一個節目吧？”倪雪接話。
“嗯，所以第一個節目是…？”陳綿停頓，示意性的看她。
“嗯，讓我們大家一起欣賞肖敏同學帶來的《小情歌》吧，大家鼓掌歡迎。”
退場之後，倪雪還有些沒緩過神來，陳綿拿了一瓶水給她，鼓勵性的說，“剛剛的表現，很棒，繼續努力。”
倪雪接過水，感激的說，“我會的。”
“嗯，倪雪加油。”
第一次的表現得到了陳綿的稱讚多麽開心，倪雪接著也認真的接話，其實陳綿拋出來的問題很簡單，或是讓她順著往下說，剛剛開始不適應，沒有回答他說的第一個問題，但是接下來就很默契的配合，直到整場結束。
可能倪雪太過於開心，導致下場時被地上的線絆倒，偏偏陳綿在她左側想拉她一把，倪雪重心不穩的拉住了他的衣角，接著轟的一聲，她成功的把陳綿壓在了身下。
最最重要的是，嘴唇對上了他的臉頰。
而且問題是還沒有完全下臺啊，幾乎前面的同學都看到了這幅場景，在那起哄著，一片叫聲，後面的同學一直問發生什麽事了。
作為這件事情的男主角，陳綿很平淡的對著上方的倪雪說，“還想壓多久？”
丟死人了好嗎？
才反應過來的倪雪立即站了起來，狂說“對不起”。
不嫌事大的陳蔚婷看著這兩人紅紅的臉，打著趣說，“剛才那幕還真是精彩。”
陳綿沒說話，根本不理她就直接走了。
應該是他的老師吧？怎麽可以這麽不禮貌？倪雪只好對著陳蔚婷解釋，“老師，他剛剛心情不太好，因為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。”
“以後會改變的。” 陳蔚婷笑瞇瞇的看著倪雪。
倪雪楞楞的點頭，根本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，只不過看到老師沒有生氣的表情也就放了心。
今天的藝術節也就這麽結束，上晚自習之前，一群人圍在倪雪的座位旁，把她堵得水洩不通，一個個問題蹦出來：
“倪雪，我聽說你強吻了陳綿，真的假的啊？”
“天哪，倪雪，據說你在結束之後直接撲到陳綿身上了，而且男神還拉了你的手，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
“原來你競選女主持人是為了和他近距離靠近啊。”
“老實說，陳綿主持過那麽多次節日，但是第一次是和女主持人互動，而且還是全程互動，說你們之間沒什麽怎麽可能！”
“難道說之前的告白很有用？”
“你們別瞎想了，真的不是這麽回事。”倪雪急忙擺手，第一次獲得這麽大的關註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。
“那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倪雪，我們可都是一個班的，你說說我們當然要知道第一事實真相啊。”
“是啊倪雪，快告訴我們吧。”
倪雪看著這麽多人，無奈的解釋，“我下臺的時候不小心絆住了，然後摔倒了他身上，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真的只是意外。”
“那他們說的那個吻是真的還是假的啊？”
“對啊對啊，到底有沒有吻上？”
果然，他們的重點完全都一樣！
倪雪想到陳綿冷淡的樣子，索性撒謊說，“其實沒有吻，只是角度問題讓他們看起來以為吻上了而已，我和他真的沒什麽。”
說完這些她也不想再多說了什麽，剛好打了上課鈴，同學們立即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端正的看書，但是心裏的激動藏不住，一個獲得第一手消息的同學立馬在校園貼吧裏發了帖子，題目為，“關於藝術節上大家都想知道的八卦。”
不是rap，不是街舞，這些都比不級男女主持人在臺上齊齊摔倒，而且女主持人還吻了男主持人來的強悍，更何況是陳綿自身所帶有的影響力，這個帖子在當晚便引來無數人的圍觀。
只是，倪雪完全不玩這些，她看著書，可是根本看不進去，嘴唇上的觸感似乎還是溫熱的，似乎還殘留著陳綿臉上的溫度。
軟軟的，就像棉花糖，但是比棉花糖還要感覺溫暖。
原來親吻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，就好像，世界都變得很美好。
可是如果這樣讓陳綿煩，那麽，真的很希望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，倪雪在紙上比劃著，原本寫單詞的紙上寫滿了兩個字，“陳綿。”
寫這兩個字的時候，次數多過於寫她自己的名字，大概喜歡就是這樣的吧。
反反覆覆，不眠不休。?
☆、被圍堵
? 藝術節的事情沒有隨著時間慢慢淡化，而是似乎變成了一個話題，在各班傳播，當倪雪聽到來自於不同版本的真相時，她呆了呆，隨即而來想的是陳綿。
告白第一天，他說，“我不喜歡別人因為無意義的事情而煩我。”
而現在，她還是煩他了，不管她試圖和別人解釋也沒用，倪雪全身抽空了氣力，還是決定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，再去解釋什麽的，肯定會讓他更煩吧？
流言，似乎讓人覺得太無力。
可是既然是一個帖子，倪雪嘴角彎彎，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。
下了晚自習之後，她當下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去，蘇玉走了過來，手上拿著一本數學書，還沒等她開口，倪雪便問，“哪個問題？”
“關於向量的題目，有好多地方我都覺得很難理解。”蘇玉把書給她，指了指上面的劃線部分，“老師今天講的這些內容我也不是很懂，關於這裏，你看看。”
倪雪放下書包，開始認真的解答，教室裏的人慢慢都走光了，等到蘇玉明白了之後點頭笑了笑，倪雪背起書包便準備回去。
“倪雪。”蘇玉在她出門之前叫了她一句。
“怎麽了？”倪雪回頭，有些不解。
“還有一個問題，”蘇玉欲言又止，“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去吧，我們在路上探討一下。”
“好啊。”倪雪笑著說。
關好門之後，她們走在沒什麽人的路上，蘇玉輕輕地說，“今天中午我在廁所那裏聽到有些女生談到你。”
“嗯？”倪雪奇怪。
“說要給你點顏色瞧瞧，不過當時廁所裏也沒什麽人，我在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，或者只是開玩笑，雖然我不喜歡說那麽不確定的事情，但是還是想告訴你，你要小心點啊。”蘇玉擔憂。
“沒關系的，”倪雪勾住了她的肩膀，沒了笑意，只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，“蘇玉，謝謝你。”
嗯，真的很謝謝你。
蘇玉回家的方向是另外一條街，倪雪和她揮手分開之後便繼續朝著平時的路走著，路過一家奶茶店，裏面的幾個女生喝著奶茶，眼睛盯住了倪雪。
因為蘇玉說的話，她對周圍也警惕了些，加上現在的反應能力都比之前好太多，在那幾個女生還沒有攔住她之前，倪雪便加快速度向前方跑著，還有十幾分鐘就可以到家了。
只不過，那幾個女生早有準備，不多時便圍住了她。
倪雪倒也不緊張，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她們，聲音不帶任何溫度的說，“讓開。”
“讓？”似乎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，秦宜大聲笑著，周圍的女生也止不住的笑。
為什麽在秦宜開口笑了之後她們才跟著笑，難道人的笑感也是以別人為標準的嗎？倪雪有些覺得真的很難理解。
“你以為，你不怕我們，我們就真的沒有能力對付你嗎？”秦宜看到她這個表情就生氣，“上次是我沒有做好準備讓你得逞，但是這次，倪雪，你別後悔。”
“到時候別哭著叫媽媽。”人群中一個女生接著說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好笑嗎？”倪雪真的不想和她們這麽糾纏，蘇玉叫她教數學的時候她特地提前發了短信說了會晚回去，但是如果和她們再扯些時間那也太晚了。
媽媽肯定會擔心的。
可是，能怎麽辦？在她們面前她不可能變成神靈的模樣啊。
也不打算多說些什麽，秦宜慢慢靠近倪雪，對周圍的女生使眼色，剛剛打算做些什麽的時候，人群外一個聲音，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
這個聲音她聽了一年，倪雪不太相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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